輔仁大學天主教學術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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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與學】科學研究不能擁有信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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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研究不能擁有信仰嗎?

陳文祥(輔仁大學天主教學術研究院助理研究員)


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科學的探究本身對宇宙具有的可理解本性,仍是充滿信心,且必然充滿信心。在文章的一開始,讓我們看看以下兩位科學家的看法。

現在以下的兩個人物:二十世紀博學的科學家及人文學者博藍尼(Michael Polanyi,1891-1976)就曾在其名著《意義》(Meaning)一書中寫下:「科學的探究乃是植基於對事物本性的肯定與信念,這樣的信託行為(fiduciary act)本身絕可能不可能是懷疑論的。」他表示,儘管科學不必然將信仰「顯題化」,但至少必須「隱然地」認知到宇宙是可理解的。由此可知,科學探究中「相信」宇宙是可理解的,與信仰中「相信」世界由天主在創造下成為可以理解的,二者所相信的客體不同,但同屬一個心理素質卻無法否認。換言之,科學與宗教同樣在面對未知、同樣在尋求理解也同樣認知到「雖然未知,但我相信其可知」,同樣的,二者的交會可以在愛因斯坦坦率的發言中看到,他曾寫下:科學只能由那一些徹底地由朝向真理和瞭解的渴望所滲透的人才能創造。然而,這個感覺資源源自於宗教的氛圍。為此也應安放信仰於可能性中,存在的世界的常規的正確是理性的,也就是,理性可以理解。我不能接受一個真誠的科學家沒有深刻的信仰。

從這二位科學家的證言中可以看出,科學家對字宙的可理解性充滿了信心,正如同神學家對天主所信守的「宇宙是天主所創造的」這一點,同樣具有無比的信心一樣。如果以信仰的視野望去,科學研究本身不可或缺的正是某種信仰。值得注意的是,二位傑出的科學家所體認到的是,從事科學者所必須預設之心理素質,然而,對一般負責實際操作的科學家卻不必然地要將此預設放在其「問題」的優先位置,更有可能的是科學家只是事物的可理解性視為理所當然,根本不需要懷疑。然而,顯而易見的是,科學未曾正視其信仰與其絕無信仰為兩回事,是再清楚不過的事實——科學探究至少需要一種信仰即事物可以為理智所理解,而這樣的信仰有時會比宗教的信仰者有著更大的力度。

再者,由於科學家在探究客體是常能體會到萬物充滿驚奇與多變的美麗樣貌,這使得科學家常對自然保有敬畏之情,因此或許可以假設越是卓越的科學家越能欣賞與敬畏自然。美國喬治城大學神學教授霍特(John Haught)正是持這種論點的當代重要學者,在其新作《科學與信仰》(Science and Faith: A new Introduction)一書中,有著清楚的闡釋:在其書中他特別強調,不管科學家相不相信天主,科學的探究要求科學家對自然是可敬畏、可預測與可理解這三點有著堅強的信仰,就連科學的懷疑論者也必須相信自然常常有所驚奇,但從不善變。也因此他主張科學與信仰之間的「滙聚」(convergence)是可能的,他論道:從事科學要求一種有自信的預期,即科學研究可以為這條道路引領出更深的理解,這樣的自信是根本性的,從科學冒險的展開或受困其中皆然,在其信念中自然的一致性最終是根基於一個無限的智慧、意義與真理。而神學可為每一個好的科學家所必須的信任提供了一個完全合理的基礎,由是我們似乎可以從科學為出發點找到一條通往神學的路。科學研究是信仰絕緣體嗎?你的答案是什麼?